現パロ ○
「KURIKARA意外的害羞啊,雖然可惜問不出答案,」他瞇起眼睛,微微前傾上身,手指纏上收音麥克風,指腹摩娑出搔癢耳膜的沙沙聲響,讓脣瓣靠近,醞釀調情般的聲調,勾起嘴角低語: 「不過……害羞的孩子特別可愛,我很喜歡哦。」 KURIKARA陡然渾身一震,彷彿舔拭耳膜的聲音讓他反射性壓住遮罩全耳的耳機。 他瞪向得逞的燭台切,後者卻用好聽的聲音連連輕笑了幾聲。 「真的是在害羞呀。」 不顧主唱的眼神不善,燭台切心情甚好,發現終於抓到了訣竅,於是又趁勝追擊:「雖說『KURIKARA』這個名字很帥氣,但是叫『小伽羅』也很可愛,你覺得如何?」 聽來可愛的親暱名諱,是燭台切過去對他慣用的稱呼,印象中,那孩子向來不怎麼喜歡。 大俱利伽羅那張本就沒有半點親和力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但卻沒出聲拒絕,只是吐出一口無可奈何的倦氣。 依然逼不出半個字,燭台切支著下巴掩飾煩悶,繼續苦思作戰方針。 他不著痕跡地挪了下位子,讓自己往前靠近桌子對面的來賓。 「對了,小伽羅是樂團裡的主唱兼吉他手,身材的線條卻非常迷人,平常有在做什麼鍛鍊嗎?」 「……」 問題只得來一陣報復性的寂靜。燭台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雖然來賓還是抵死不願意開金口,但他卻挺享受大俱利伽羅把心神都灌注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自舞台上俯視下方時;一邊用餐,一邊以眼角偷瞄他,用含糊的聲音說了聲「很好吃」時…… 燭台切換了隻手托腮,藏起瞬間浮起的奇妙心緒,極力迴避那暖得讓人嘴角化開的甜美記憶。 「小伽羅手臂的肌肉、指節……看起來都非常漂亮哦,沒有在做特訓的話,難不成是靠樂團的練習量自然促成的?」偏著頭淺笑的同時,皮鞋包覆的腳尖緩慢地蹭上黑色牛仔褲下的腿脛;踝部突出的骨節互相摩擦,曖昧地描繪彼此的輪廓。 「啊、腿也是呢。」親自驗證了一番,燭台切肯定地點頭褒賞。 「喂!」 二十出頭的年輕主唱卻突然身子一顫,終於吐出節目第一個明確的聲音,伴隨桌子撞出一聲哐鋃巨響,「你——」 桌下,大俱利伽羅雙手及時抓住燭台切差點伸進跨間的腳。 他分別擋下腳尖、捧著腳跟,明明是想箝制對方,反而因此被對方牽制了動作。 燭台切沒有抽回腳,就這麼順勢翹起腿,讓對方維持捧著他腳踝的狀態,臉上露出懲治意味的笑容,邊朗聲道: 「那麼,今天很高興邀請到KURIKARA上節目,這次沒什麼開到口,想必讓聽眾留下遺憾,下次能夠克服害羞的話,記得多發出一些聲音喔。」 現代パロ ○
反覆描繪著。 初次接觸酒類的少年,那抹紅潤和著不經世事的表情,毫無自知地主動朝已然失去事業與家庭的中年男人投懷送抱。 然後呢? 原先佈滿氤氳的畫面阻斷在少年身上散發的菸草味之中,縱然知道只是想像,仍是令不喜好菸酒的大俱利伽羅蹙起眉頭,如同霧氣一般散去的靈感使得游移的筆尖止步。 前些頁數早已趨近於完稿,獨獨後頭的空白畫格揮之不去一般侵占了版面。 幾日來都是如此。 擱下畫筆,一片寂靜的室內僅剩下提供唯一光源的日光燈管稱職地發揮作用,如同此刻空白的畫格,前一刻腦中還能描繪出的畫面,直到胃袋的鼓譟再起便隨之空虛飄渺了起來。 大俱利伽羅沒多少心情能消磨,燦金色的雙目下意識望向以往總會按時開啟送來熱騰餐點的大門,秒針仍在滴答行走,越過了晚間十時的六十度角,那扇門卻沒有回應他的期待,只是緊實的閉著。 沒能發現早已攀上心頭的慣性來自於那人的我行我素,大俱利伽羅只覺得情緒特別惡劣,腦海中的畫紙與螢幕中如出一轍的純白,像是少了些什麼而渾身不對勁。 順手按下保存的快捷按鍵,依循著以往的習性往只有非不得已才會使用的廚房前行,櫥櫃之中早已不見備存的食糧,甚至連最後一包泡麵也被另一人藉口傷身而沒收入那擺設裝潢都格外具有格調的屋內。 「……嘖。」 難得如同燭台切光忠侵擾他的疆界之前那般寧靜,他卻一點也沒享受片刻安寧的心緒。 一頭棕色亂髮上繞著結成一團的雜亂線條——若是讓大俱利伽羅作畫出此刻,肯定是這樣的畫面。 革命軍 ○
他剛把手伸向腰間裝著火柴盒的內袋,與他一個月未見的情人便停在了他的面前。 燭台切光忠沒有將唇間的菸捲拿開,只抿著嘴唇,輕笑著自鼻間吐出一口氣。大俱利伽羅沒有躲開。燭台切光忠可惜地緩下了方才勾起的嘴角。大俱利伽羅沒像從前,一見面就拿那銳利的牙齒啃他的嘴唇,反而隻手環過了燭台切光忠的腰間,有力的指尖恰巧按在了他藏在內袋裡的火柴盒上。 這是不想要他抽菸呢。燭台切光忠猜道。倒不是說多麼意外,只不過,若不先抽點菸發洩一下,他怕等會兒前戲才剛揭開序幕,他就要毫無廉恥心地開始求饒了。這太掃興。燭台切光忠可不希望白白浪費了如此適合偷情的夜晚。然而,大俱利伽羅卻自顧自地扯開了他外套的鈕扣,摸進了他縫在外套內側的暗袋。一陣難耐的酥癢頓時隨著對方的動作泛起,燭台切光忠不自覺地挺起了腰骨,後腰跟著扯離了牆面。他被訓練得太好了。燭台切光忠差點就要張唇呻吟,猛地他又想起那根尚未點燃的菸捲,只好咬緊了嘴唇,沒讓菸捲掉下去。 大俱利伽羅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反應,在他耳邊呵地低笑了一聲。 燭台切光忠把手放上了對方的肩膀,攀在肩骨上的五指牢實地抓了一下。是報復,也是催促。對方也跟著呼出了稍重的氣息,卻沒將方才那勾人的舉動延續下去,只靈巧地將火柴盒給抽了出來。燭台切光忠有些不解,低頭望向大俱利伽羅。面色未改的男人以拇指推開了盒蓋,又以食指挑出其中一根火柴。將火柴盒夾在指節之間,他鬆開手,火柴盒落在雪後潮濕的石板上,火柴散落了一地。 啊。燭台切光忠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那盒火柴可是他用五枚正規軍的皮帶扣換來的,對方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就把他拚盡生命賺來的戰利品給糟蹋了。大俱利伽羅卻沒有就此罷休。身穿正規軍禮服的男人將火柴棒隨手放入燭台切光忠胸前的口袋,便一把捧起了他的臉,方才撫過火柴盒側邊藥紙的拇指一用力,把他嘴間的煙捲推到一旁,咬向他的嘴唇。 時空局麾下現世本丸 ○
大太刀付喪神大俱利伽羅廣光摩娑緊握著自己手掌的手,有些虛弱的燭台切光忠半臥在身側,一旁堆著他們倆人的家居服,帶著濃密的信息素和汗味,以及做愛以後沒有收拾的被單揉作一團,充滿精斑和汗漬。即使如此,燭台切光忠還是缺乏安全感地緊緊抱著大俱利伽羅廣光和廣光的龍——與太刀嚮導燭台切光忠結契的完全覺醒哨兵精神獸。 那頭每次出征都隨著悚然刀光吞噬外道之劍的巨大黑龍,此時毫無殺意。 利爪乾淨,龐然身軀宛如巍峨之山,將偌大的屋子佔得滿滿當當,維護與佔有之情溢於言表,以至於來訪的白袍青年只能停在門前,屬於大太刀和Alpha的精神威壓使其不得寸進——不僅如此,完全防禦型覺醒嚮導與完全攻擊型覺醒哨兵融合過的壁壘更化作實體,在本丸內自成空間,旁人完全看不清拉門內的景色、未受邀請亦不得冒進。 「另外傳達大將的歉意,她說,很抱歉讓你們新婚就要暫時分離。但是以上命令自下週開始正式執行,內番庶務組會嘗試幫你們向上提出異議。」 拿起紀錄板,Alpha哨兵藥研藤四郎起身退離與本丸建築風格大相逕庭的數寄屋,門內傳來燭台切光忠柔潤的嗓音,溫和地向他道謝,並帶著歉意向他暫別。 ……滿屋子結合熱的信息素。 踏過回遊式庭園的湖上長廊,匆匆離開的藥研藤四郎揉了揉鼻子。 他想,根據鶴丸國永在會議裡的評估報告和這對伴侶提出的問題,或許需要請長谷部過來看看,再根據此二人的狀況委請審神者向時空局提出異議訴求,要求更長、更長一些的假期。 現代パロ ○
人造燈在水面映出一層浮光,幽藍氳眩,恍若幻夢。有背破水而出,矯健的雙腿翻出一道浪花復隱沒於池內,偌大的泳池只有一人潛浮來回,像是被豢養於水族箱般安穩游憩。大俱利伽羅的目光穿透了水,穿透了時間,穿透所有阻隔凝望水中那人白皙的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他同樣白皙的、修長的頸間。 那人平時一襲挺拔正裝,大俱利只能窺見沒被衣裝隱藏的頸項,就算如此,也在那略長的髮尾下掩去了半截。只有當他的呼吸在耳際隱密響起時,大俱利伽羅才能清楚看見若有水露會用什麼方式滑落,若他去舔,那人會發出怎樣可愛的哼吟。 水流順著脊線滑過肩背,流往運動中繃起的腿根,那人總在意外表,連在並無他人的泳池也定要穿著貼身的泳褲。池裡打起的水花濺濕了岸畔,他游向大俱利又繼續嘩嘩前進,直到碰到池壁才蹬地轉身,安靜地返回大俱利伽羅眼前,離開,然後回來,重複一次又一次的輪迴。水中無聲,大俱利卻似聽見他緊促凌亂的呼吸,就算怎麼努力隱忍所有呻吟,最終也會有嗚咽濕潤地濺上髮鬢,哭泣似的。大俱利伽羅想像著他的表情,體內所有的水就沸騰起來。 太熱了,夏天。 |